自然情感之对于人,既有原始性,又有目的性。
人是有情感的动物,人的情感活动包括认识活动如果出于自然,就能体现自然界的目的性,既是活泼泼地,又能符合理性法则。但是在情感问题上却持一种与《性自命出》相反的态度。
[15]《李文忠集·复性书下》。《中庸》和《性自命出》都将命与性放在首要的地位,就在于从宇宙论上说明人性即德性来源。[32] 这里说得很清楚,智是德性的问题,不是认知的问题,是属于仁的,不是在仁之外的,而仁从根本上说是一个情感的问题,是情感的理性形式或理性化的情感。道德情感是先天的,却是在经验中存在的。但人之所以为人,不仅要体现自然界的这一秩序,而且要以自己的行为完成这一秩序,即所谓参赞化育。
它一方面坚持人与自然界的统一性,另一方面又肯定人的主体性。如果说,这是儒家哲学的最大局限,那么,在实践意义上,儒家所提倡的理性精神却是极有价值的。最后,人是有特殊意义和价值的存在,这就意味着,人有其特有的存在方式,这就是孔子所说的真情实感,孟子所说的四端,荀子所说的义,后儒所说的性情。
其实,这一点点东西不是别的,就是道德情感,这便是人之所以为人者。这是就人的存在方式或样态而言的。此外,他所说的人作为自然世界的成员这句话也是重要的,它对西方哲学中所谓主体性也是一个冲击,不过这是另一个问题了。未言而信,有美情者也,不用语言而能获得信任之人,就是有美情即美好情感之人。
从他们对孔子提出的一些问题甚至表现出来的怨,都可看出他们是一些性情中人,直率而坦诚。二、真情出于自然 儒家论情感,首先是从父母与子女之间的亲情关系开始的,其中,最重要的是所谓孝。
至于心,独无所同然乎?心之所同然者何也?谓理也,义也。孝出于父母子女之爱,从根本上说是一种自然情感,正是这种自然情感成为人的最高德性即仁的真正基础。这说明儒道两家都很重视人的情感问题。[13] 孔子与叶公之间的对话,就是属于个人信念和选择的问题。
从孟子关于四端之说(四端之心即四端之情)的著名论述能够看得很清楚(关于这个问题,以后还要讨论)。人既是社会的人,同时又是个体的人。但是孟子的回答也很明确:他的父亲既然杀了人,那就将他的父亲抓起来治罪。这里所说的恶,是指道德上的恶,因为人情从本质上说是好的。
相比之下,楚简本不仅因其年代更早而史料可信,而且因其语义完整而内容可信。儒家重视亲情而反对法治,这似乎是一个定论,关于这个问题,不属于本书讨论的范围。
扔掉天子这个宝座之后,他就可以偷偷地背着父亲逃走,沿海边找个地方住下来,终其生享受天伦之乐,而忘掉天下。在这一过程中,他还着重讨论了人与动物的区别,提出了著名的人禽之辨。
孔子没有也不可能像现代西方存在主义者(萨特等人)那样,主张人是完全自由的,人的自由就在于选择的自由,而可供选择的可能性是无限的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孔子所讨论的问题,与其说是情与法的关系问题,还不如说是自由选择的问题。父子相隐出于天理人情,凡出于天理人情之事,其中便有直。在这一点上,似乎有一点相近。但是,存在主义者也主张,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要承担责任。[4] 见《参考消息》1999年3月10日。
孔子正是通过对偷羊这件事实的态度,说明情感的真实性和重要性,说明人的最本真的存在就是情感的存在。孔子并没有要求叶公一定要按照他的方式去做,但是却表明了自己的生活态度。
朱熹又引谢氏(良佐)的解释说:顺理为直。《五行篇》也说:爱父,其攸爱人,仁也。
儒家虽然没有提出存在这一类概念,但儒家哲学所讨论的却是存在的问题,首先是人的存在问题,紧接着是人的存在的根据问题或本源问题,当然还包括人与天地万物(有生命和无生命的存在物)的关系问题。这与后来的专制集权社会有很大不同。
喜怒哀乐非人情乎?自视听言动、富贵贫贱、患难死生,皆事变也。儒家所说的情,与西方哲学通常所说的情绪情感和激情还不完全相同(虽然大体上可以在一个共同范围内使用),儒家更重视情感的正面价值,正因为如此,他们所关注的是实践而不是认识,是价值而不是事实。这里所说的人伪也就是人为,但与荀子所说,意义不同。但是作为个体的人,便有存在方式及其价值选择的问题。
其实,孟子在许多地方都讲过这一类的话,比如他说:君子有三乐,而王天下不与存焉。《语丛三》又说:爱亲,则其方爱人。
在孟子所说的情况下,可以毫不犹疑地放弃最高权力而实现个人的心愿。孟子是以继承孔子事业为职志的哲学家,他言必称尧舜。
因此,他批评墨子的兼爱学说虽然提倡没有差等的爱,却缺乏生长点、发端处,因而是无根之论。读古人的诗歌作品,就如同身临其境,感受到古人的情感。
孝不再是什么私人情感,而是从爱亲开始而又普遍化、扩充化了的人类情感,是爱人,是仁。一、人是情感的存在 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?这其实就是儒家最先提出并寻求解答的问题。在这里,孟子并没有否定法的合理性,更没有以权压法,当然不存在徇情枉法的问题。有人说,动物也有亲子之情、母子之爱,是一种自然本能。
这里既有所谓自然主义的问题,但又不是一个纯粹自然主义的问题,因为儒家所说的自然,与西方学者所说,是有区别的。因为这里涉及的是父子情感这个重要问题而不是一般的事实问题。
人作为情感存在,是有正面意义和价值的,人的价值就在于情。苟有其情,虽未之为,斯人信之矣。
然则舜如之何? 曰:舜视弃天下犹弃敝蹝也。孟子正式讲到情字(若乃其情,则可以为善矣),但很多学者认为,孟子所说的情,是指情实、信实,意思是实际情形或实际情况,而不是指情感。